2011年2月9日星期三

戚戚者言

  不敢斷定自己是否小人,但卻自覺「常戚戚」。擅於憂慮的人,知道今晚也許難以入眠。給那個預想的將來嚇得焦躁不安,一個個假如把自己推往纜車上命懸一線。從小是個易於不安的人,害怕腳不着地的輕浮,害怕懸而未決的揪心,害怕進退維谷的慌張,害怕草草了事的自責,漸漸變得希望掌控一切。又因掌控不了而失落,開始叫自己不要關注太多,所以學懂把眼界往內縮小,把很多東西排除在外,變得冷冰,自顧自地溫熱。

  就是「砍腳指」地活了這些年,把煩惱不安排除在外,不觸碰,不思量。可總有不能砍掉的心室,更是不能再失去些甚麼。今天不經意走到寺廟,在如來佛祖前思索自己所求,想到最大志願是讓自己每天過得開心舒泰,所以請身邊的人務要活得安好。因為愛,所以我每天也是用心踏實地活着。

2011年2月3日星期四

曾經曾經


一個幾乎人人熟悉的故事:有天他們碰上對方,又有天分得比路人更隔絕。那個故事叫做「曾經」。有的人的故事完得了,有更多的人的故事完不了,或許寄附於眼淚、或許還魂成悔恨、或許凝聚成無奈。

淡然的「曾經曾經」,手心刻着個怒海翻波、泣血漣如的疤,由多少委曲、多少憤怒、多少不甘、多少掙扎、多少悔恨煉就。隔了個時空、隔了個身份。不用說,不必說,也沒資格再說。倏地由戰場轉移至隔岸觀火,面頰仍存餘熱,只是哭叫也太遠。一剎那身份掉落,成就了曾經。「曾經」是種令人淚流不得的空洞,當你還會流淚,那麼你便還未懂得甚麼是曾經。

過去,總是華美,但悲哀;讓人猶豫,但不曖昧。猶豫是沉淪留戀,曖昧是蜿蜒冀盼。同是若即若離,但猶豫只叫人自憐自傷,然後把曾付出的心神都想成付之東流,又或是把追憶誤當懺悔。

有種回憶叫遺忘,有種當下叫曾經,有種珍愛叫放棄,有種逃避叫高飛。無論長短,無論美醜,無論對錯,「曾經曾經」反證愛的確存在,只是同時也畫上了句號。